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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守文奇道:“韩公?李公君操说有位旧友姓韩,曾任蓟州刺史,为人方正贤能,后在他幕中,数次向父帅推荐,莫非……韩梦殷道:“正是韩某,不过这个方正贤能么实在是当不得。”
“哦。”
刘守文佯作不满,道,“父帅求贤若渴,李公已在幽州为臂助,韩公怎么不来?遗贤于野,何等罪过。”
韩梦殷能说是怕被你家清算才不去么?至于后来被老黑绑进毅勇都,这更没必要说了。
道:“本来要去,未及成行李安抚来到。
后大军出塞军中乏人,竟将某辟作军中司马跟去了。”
刘守文一听,来了兴趣,道:“韩公从塞外回来?”
韩梦殷道:“是啊。
塞北样样都缺,李安抚遣人来平州采买货物。
老朽一时无事,便跟回来探亲。”
刘大公子一脸谦和,态度友善地说:“嗯。
李正德干得好啊,父帅对他大加赞赏,特命我来劳军。
赏赐在后慢行,我先到数日。
韩公自塞外回来,那边情况怎样。
父帅说,秃头蛮要翻天,是得好好敲打。
今岁镇内也算好过,这边有甚需要尽管说,能办都办。”
韩梦殷叹口气道:“难啊。
豹骑军人少,破柳城是取巧,后来有个什么乌隗部打来,幸亏李安抚早让秦什将从这边过去,正巧赶到顶住,好悬呐。
七八月间,秃头蛮纠集部众又来,说有万骑,李安抚帅四千兵死战数阵,拼个两败俱伤才堪堪稳住。
秃头蛮也不敢再战,这才退去。
但明岁是否又来谁说得清。”
刘守文道:“可是露布……“那个做得准么?”
看着韩梦殷一脸真诚,刘守文点了点头。
军报夹私货,这是武夫的常规操作,这么说也没毛病。
但是,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又谈几句,韩梦殷除了大倒苦水,言说关外难挨,刘大郎就没听到什么有用的。
天色将晚,刘守文揣着满肚子的问号离去。
韩梦殷忙将儿子韩延徽叫来,将方才与刘守文的对话扼要说了,又在儿子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一通。
次日一早,小韩便去隔壁小院。
院里已打扫干净,张氏正指挥着仆妇将最后随身的行李抱了,堆在门口一辆马车,家眷上了后面两辆车。
瞧见小韩来到,张桂娘笑眯眯招招手,道:“小秀才来啦,有甚事么。”
他是读点书,但大唐的秀才可是香饽饽,凤毛麟角,张氏总叫他“小秀才”
,韩延徽听了脸红也无从解释。
拱手道:“夫人这是去营州吧。”
,!
张氏道:“嗯,这就走。”
韩延徽道:“我本是跟阿爷过去,但他有事走不脱,俺想能否与夫人一路过去。”
说着从袖里取了个小银饼,要给张氏做路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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