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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便是俞国从前的相邦,子守先生。
上大夫知道吗?”
田向问。
俞嬴略微笑一下:“先姊之师,俞嬴自然知道。”
田向没再说回邹子的事,只是有些随意地问俞嬴:“上大夫也是儒家弟子,不知师从哪位贤者?”
俞嬴淡淡地道:“俞嬴不才,为师门蒙羞,不说也罢。”
田向眼睛里带了笑意,声音也柔和起来:“那向便不问了。
上大夫这样的性子……想来令师如子守先生一样,也宽和仁厚得很。”
俞嬴看着他,恍然回到从前两人情浓的时候。
自己性子要强,不知收敛,他也只是看起来性子好。
两人虽然有情,却也常有口角。
每次不理他,他便是这样故作宽容、有些亲昵又有些抱怨地来哄人。
俞嬴受不得他装委屈,冷脸便往往绷不住了,“勉强”
原谅了他。
俞嬴垂下眼:“若没有旁的事,相邦便让御者
回转吧。
俞嬴该回去了。”
田向“嗯”
一声,没再多说什么。
车转过弯儿l去,往回走,车里两人只默默地坐着。
一月后,邹子带着众弟子随公子畅来到临淄。
邹子近七十岁的老者了,却精神矍铄,体力也好,这样长途跋涉而来,只略修整,便去见齐侯。
齐侯降阶相迎。
齐侯客气地问候邹子一路辛苦。
邹子道:“老夫不过是行路之苦,一路却见多了民生之苦。
沿途所见面有饥色者有之,卖儿l鬻女者有之,四处流亡者有之。
不能使黎庶饱暖,安其田宅,田氏虽得大位,安可稳哉?老夫为君上忧之。”
一见面便这么说……齐侯终于明白田向说这位邹子“端方太过”
是什么意思。
齐侯耐着性子,行礼道:“先生说得是。
不能使民安乐,此寡人之过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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