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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着双眼,好似根本不把眼下的事儿当一回事。
耿明机勃然大怒,扬手将手里还有小半壶酒的玉酒壶猛地摔到沈怅雪脑袋上。
沈怅雪哆嗦了一下,没叫也没喊。
酒壶的玉碎片哗啦啦掉了一地,有许多都落到了他的白衣上。
他的额头上皮开肉绽,血肉模糊。
鲜血混着酒液一起从脸上淌下,也滴滴落在白衣上。
沈怅雪仍然不动,双眼依然闭着,只是眉头轻轻皱起。
他还是痛。
耿明机大发雷霆:“欠管教的下贱东西!
!”
“是谁把你从那死人堆里捡出来的,是谁把你养到这么大的!
?忘恩负义的畜生……在农家院里养头猪都还能吃几天,养你竟是白养,什么都捞不着!
!”
“我费了这么大力气,法宝也好仙剑也好,什么好东西都塞给你……你反倒跑到别人山头上,为别人排忧解难!
养了你近百年,到头来给那废物花瓶做了嫁衣!
?”
“几天不管教你,你竟这般离经叛道!
?”
耿明机向他抬起手,几乎是怒吼出来,“命锁!”
沈怅雪猛然睁开眼。
他本能地恐惧起来,浑身的汗毛都立即倒竖。
发凉了一瞬的身体里,瞬间翻腾起炽热的火海。
他整个人被卷入其中,仿佛要由内而外地被全部活活烧烂。
与刚刚完全不能一同而语的剧痛袭遍全身。
沈怅雪张开嘴,一声惨叫刚要出来,耿明机又将手一横,手指一弯,仿若隔空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沈怅雪浑身剧烈一抖,真有一股力气将他的脖颈狠狠攥住。
他的惨叫和本就变得稀薄的呼吸立即全被掐死在喉咙里。
他仰起头,张大嘴,努力地想要呼吸上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空气。
他伸着双手,却根本不知该抓住哪儿才能挣扎出一丝生机,于是就那么滑稽地在空中乱挥。
片刻,耿明机松开了他,手又往下狠狠一按。
没来得及松一口气,沈怅雪又立刻咚地一声,重重砸到地面上。
他趴在地上,起不来了,就那么一阵阵动弹不得地痉挛着。
耿明机收了手,甩了甩,仿佛手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。
他凉薄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沈怅雪,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来,转身走向宫外:“扫了。”
窦娴知道他说的是那些酒壶碎屑
(),忙道: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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